再论古典诗歌意象

扬之水

古代诗论称颈联为见景生情，用意象理论说，景为外意，情为内意，属由象生意的意象。这类意象就是古人说的“兴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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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象意象。象只是一个词或一个短语，只是一句诗中的一部分，寄托一个完整的内意，内意不依赖于上下文中其他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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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象意象。一个片断中任何一个词或短语都是一个象，但都不能单独体现内意，不能单独构成意象，这几个象组合以后才能构成一个意象，表达一个内意。象不能分割，所以本文称之为多象意象，就像化学中的化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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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合意象。几个单象意象相对独立，都有各自的内意，而又组合成一个整体意象，寄托一个整体内意，组合意象的内意由各单象意象的内意组合而成，就像化学中的混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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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象群。全诗或多数诗句中存在一个由许多意象组成的意象群，构成一个意象体系。可以称为意象诗歌，古代诗论称为比体诗。意象群是意象存在的特殊形式，也是读者最容易理解的意象存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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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与象之间必须有某种联系，寄托隐含是意象的艺术本质，联系是意象的生命。就创作而言，无论创造意象的构思过程如何，无论由意寻象，还是由象生意，都必须以意与象之间的联系为前提，如果在诗人的意识里不存在某种联系，那么或者意寻觅不到象，或者象不能兴发意，就都不能实现寄托，也就谈不上这一意象的创造。就鉴赏而言，只有寻绎出意与象的联系，才能识别理解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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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于文化传统构成民族意象。在民族文化和文学的发展过程中，有些事物上已逐渐积淀了人民或作家的某种共同认识，对这些象中所隐含的意，除了特殊情况之外，已有了固定的理解，这类意象称为固定意象或民族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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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借助于引用构成意象，分引用古人古事和引用文献典籍、作品中的词语两类。前者古代文论称用事或使事，今人称典故或用典；后者古代文论称出处。典故有明用、暗用、化用、正用、反用等不同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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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音。古汉语中大量存在音同而义不同的同音词语，利用同音词语可以构成谐音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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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义。古汉语中的字绝大多数是单音词，又绝大多数是多义词，各个意义之间有联系，因而可以构成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