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吹树吟 于 2018-1-29 09:09 编辑
岁月一天天无情地流逝,妈妈坚定的信念越来越强。她在等待,在盼望……
我深情地久久凝视照片上的妈妈,思绪从尘土飞扬的农场转到山清水绿的学校。妈妈当年优美深沉的歌声,正在我耳边回响:
“放心吧,别挂牵,真金不怕火来炼,到了胜利的那一天,我们再相见!”
第四章 又一次风暴
历史车轮碾过的漫漫长路中,时常会留下一行行饱含辛酸,痛苦的辙痕。
回忆啊,回忆,像小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六十年代中期,暴风骤雨中,妈妈又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
大字报突然贴到了我家门口,批判的罪名是:妈妈没有同爸爸“划清界限”,而且还为他“翻案”。铺天盖地的辱骂、恐吓一时间伪装成“真理”向我们扑来。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吓坏了善良的人们。一刹那间,妈妈被隔离、软禁,罚做脏活。经历了十余年的捶打的亲身体验,妈妈知道了什么是大是大非,她问心无愧地用党的政策,向那些受蒙蔽的群众耐心解释,对那些粗暴无理的围攻、公然违反党纪国法,摧残肉体的批斗,她咬紧牙关硬着腰杆,没有屈服。尽管她体弱多病,仍常常被逼连续弯腰低头“请罪”达几小时。妈妈不知有多少次思绪万千地站在毛主席像前,久久思考:为什么在满耳的“高举“、”照办“声中,件件桩桩都同毛泽东思想背道而驰?许多”罪名“将妈妈孤立了起来,任何一个同志只要同她讲一句话,甚至只是无言地点点头,也会成为”立场问题“。
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周围和国家发生的种种事件,但是她始终寄希望于伟大的党。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她不放弃利用遭受折磨后剩下的微弱精力,写成了一个又一个父亲问题的汇报申诉材料。她把这些集聚了心血的材料寄出去了,怀着希望,一次又一次。可是,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爸爸在他劳教的单位,因一次生产事故被震聋了耳朵,他却被诬告为“破坏革命生产“,被判决为”现行反革命“。投入监狱服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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