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灯心草儿 于 2017-1-1 14:50 编辑
谨以小文辞旧迎新。
雪中依依别去的不舍,雪中恋恋入怀的贪念……
夜灯阑珊。
捧起一杯茶的时候窗外清细的雪与手里袅袅的茶遥相呼应着。雪,幽幽的下着,茶,冉冉的翻着。一年一个首尾相衔,习惯中把心数悄悄定下。流年茶般烫热指尖,传递成窗外妙曼的雪舞,一瓣心绪绕指任其葳蕤成花。
大雪小雪年复一年,慨叹过忐忑过,心业已趋向平淡,唯有滴答钟声贯耳入心。
雪、舞着,茶静了。
放眼窗外,黑夜与白雪拉开谁的心曲一幕?任其排闼洞开。
白驹过隙,是人们常用来形容速度的极致。还有转瞬。顷刻间便有了春红秋黄冬雪,陀螺般眼前飞旋。第一丝白发爬上鬓角的恐慌,第一缕皱纹占据额角的忐忑,在时间的打磨下堆砌成大写的慨叹。
梦里徘徊几百度,霜雪闹娥听鹧鸪。
有过吗?
几回回梦,几回回醒。
梦里水乡。
我原本是一个想安静听雨的女子,喜欢戏藏在蒙蒙细雨雕画的屋檐下,把远古的瓦流牵携成纤羸的琴弦,雨臼里会响起带着和旋的、滴答成乐的音章。瓦黛成墨,粉墙为宣,水墨丹青渲染着唐诗宋词的平仄,皴厾着几个季节的花开花落。
梦里高原
感谢上帝,偏爱带我取辽阔。
梦里,巷道的一侧排着金黄色的圆柱筒,听一个精通佛教的僧友点经说禅:这就是转经筒。当你轻轻转动经筒时,把自己的罪孽、愿望告诉佛主,祈求佛主的宽恕和降福,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
寺院里铜质的转经筒,笨重沉闷,筒上有一只手把,人要用一些力才能转动它。一排有十多只。我排着队,在前人不断转动着的转经筒上再加上一把力,让这些筒几乎是永恒地转下去,无需过问经筒的疲惫。我、一个寻求谋事的虔诚人,竭尽全力的转动着一排排的经筒。顶礼膜拜着命运打开的那一扇小窗。
梦里提筋骨。
感恩大神苛守上帝法旨,不厌其烦地推下我鼎力举到山顶的磨难以劳顿筋骨,繁衍着一次又一次的困苦以历练意志。于是的于是,我习惯着去效仿一个勇士,严霜雪剑逼来的时候奋起拼搏的矛盾,黑夜恐怖笼罩的时候,点燃荧虫般的仃仃心灯,滴血疼痛的时候,蜗居一个人的栖园里舔噬。
有人说生命原本是一个圆,生即死的终止,死为生的起点。
我缩紧手脚,把自己卷曲起来,幻想着去做围绕那一个圆而运动的陨石,希望有一个力能够沿着生命的周期把我变成一抛物,梦想着在抛物线的作用下弹射出去后飞翔起来的享乐……
尝试生与死边缘的倜傥。
即便、隐忍着不与孟婆百般戏蛊,胆敢去打翻那一碗遗忘前世今生的孟婆汤,再生,能否还记得哪一个是原来的我?还有哪一些恩怨尚需偿还?
诚谢新年。
闲散的时候读起来《娑罗观清言》:寂而常惺,寂寂之境不扰;惺而常寂,惺惺之念不弛。令我幡然感悟。何如歪唧唧在纷扰尘念当中?坦做一寂静之人,让心中的种种烦恼止息,使其变为轻盈的水,不妄不幻;时而再保持惺惺之心,明了而有静有定,心气不迷。
前念不生,后念不灭。
仅此:寂寂里不许有无记,惺惺里不许有妄想,而随时随地都身置禅定恬淡当中。切记:在寂静状态中,要常保持醒觉,但以不扰乱寂静的心境为先;在觉醒状态里多要保持寂静,使得心念不至于奔驰而收束不住。
人,握拳而来撒手而去。原本如此。
年过一年年,开场锣鼓忙不及前台后台,没有闲暇计较谢幕时间的长短。
过年一年年,过即过了,数不清了就没必要掰着指头再数。顺水顺风即为天乐。
寄调《踏莎行》
几点寒梅,由春解破,东风唤雪同相和。携来闲趣理烦枝,旧思入夜花千朵。
慢捋乡愁,难清些个,弄箫不禁吟情懦。消魂独倚小楼亭,蹉跎一曲牵游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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