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爱菊 于 2017-1-1 14:44 编辑
父亲爱诗 父亲去世三年了。 父亲爱诗。爱读诗,爱写诗。尤其是退休后,更是乐在其中,老年生活也因此十分充实。我们常说他是诗痴。他听了总是笑呵呵地,好像很乐意戴上“诗痴”这桂冠。 父亲长期担任中学校长、区文教负责人等职,教书育人,桃李天下。为人师表,他对自己要求很严。诗如其人,他的诗呈现一种积极向上、自强不息的精神风貌。 父亲只读过几年私塾。但他勤奋好学,笔耕不辍,文字功底较深厚。他的诗很注重形象思维,诗味浓郁。 父亲写诗,坚持言之有物,寓之以情志,从不无病呻吟。提倡通俗易懂,避用僻词僻典,力求为大众所乐见。 父亲著《云峰诗词选》三集,录诗词一千余首,其中在全国13个省市33种书刊上发表诗词逾百首。 父亲晚年多种疾病缠身,最后四年多全身瘫痪,卧床不起,连翻身都要别人帮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在作诗。手不能动,就口述让儿孙代写。生命最后一段时期,讲话口齿不清,仍在作诗。他口述我们抄,有时我们听不清就不耐烦地说他:“话都说不清楚,还作什么诗。” 父亲最后一首诗是为我小儿子作的。当时小儿刚升职。父亲最喜儿孙出息。高兴之余要作诗。父亲念,让我写。一句话反复几次,我才能听明白。父亲作的是一首《藏头诗》:“何事植三槐?华人晋老栽。熙升副领事,槐花代代开。”父亲还跟我讲了“晋老栽槐”的典故。当时我跟父亲开玩笑说:“槐花是您栽的”。父亲听罢哈哈大笑。不经意间,这首五言诗竟成了父亲的绝唱。 父亲是东坡赤壁诗社的老会员。他很看重这个身份。卧床不起时还让我替他交会费。生怕我忘记,嘱咐再三。如今我也成了东坡赤壁诗社的新会员,我也继承父亲遗志开始学写诗。我知道写格律诗我是门外汉。但我学。相信终有一日我也能写出父亲那样的诗。到那时,父亲在天之灵,定当以为欣慰。 上次我到北京,六弟给我看了他写的几首诗词。到底是人民大学博士,诗作质量已超父亲,有相当水准。我想父亲您定会为之骄傲,您的儿子,在您的影响下,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您一定会比自己有成就更加高兴。 敬爱的父亲,在天堂,您还作诗吗?天堂不似人间,您的诗作一定更加超凡脱俗!您和母亲在人间恩爱一生,您要教会母亲识字,与母亲在天堂一同作诗唱和。请照顾母亲,母亲在人间吃了太多的苦,不要让她在天堂再尝艰辛。 还是教她写诗吧。母亲聪明,只要稍加指点,她也会成为出色的诗人。女儿祝愿父亲母亲,在天堂身体健康、万事胜意!我现在正在追随您成为“诗痴”,没办法,谁叫我是您的女儿呢。这是我的第一首诗作献给您:《怀念父亲》:“呕心沥血结成诗,我辈无知笑父痴。汝女而今初试笔,始明学韵问爷迟。”
注:我父亲夏仕杰于2005年元月12日去世,母亲陈福姣于2005年6月7日去世。我老家称父亲为“爷”。
(此文写于2008年2月我初学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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