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渡，冬季拉运公路砂石任务

王泽生

西瓜渡，冬季拉运公路砂石任务
写于2015-9-19下午

      
生产队解体以后，农户还有砂石任务，是种土地必须负担的捐税之一。过去，松嫩平原乡间路都是沙土路，乃至县际公路，甚至穿越我故乡北去的老哈黑路，那是国防公路，也都是沙土路面。直到十年前，村村通工程，才铺上了水泥板路，但质量严重抽条。砂石任务这个制度，直到本世纪初，随着农村苛捐杂税的免征才废除。旧时，一年里要维护砂石路，就要消耗沙子，这资源完全来自大平原的河套。夏秋雨季，涨水，从上游带来了丰厚的沙子，冬初落潮，沉淀下来。冬季是挖掘沙滩的旺季，许多农户盖大瓦房，城里盖大楼，都要去河套弄沙子。呼兰河的沙子质量很高，简直是细如黄土，纯如沙金。故乡的老河套，冬季老社员齐出动，大车小车，牛马车拖拉机等等，队伍浩荡荡，寒风猎猎。冷极了，人和牛马的呼吸冒着白烟，我的老父亲一瘸一拐赶着牛车，走过白雪的大地。老牛是挂了铁掌子的，咔咔咔咔，铁鞋和冰雪摩擦，那豪情那硬度，那冬天里的乡音。

      
西瓜渡上秋水寒，漫岗北来十八湾。
父亲当年老寒腿，铁鞋牛车踏冰残。

傲岸泉石

遥远的记忆，深沉的感慨。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