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眼、“目前”和“隔”与“不隔”

扬之水

看到了人未必觉悟，看不到人未必不觉悟，真如、般若之智是无所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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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相就好比是一座房舍，别相好比是椽子、瓦片等；同相就好比椽子、瓦片等和合成房舍，异相就好比椽子、瓦片各不相同；成相就好比椽子、瓦片共同组成房舍，坏相就好比椽子、瓦片各自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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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相应现”的，不能理解为法从另一处所投现于此一处所，而是说法平等地体现于一切现象，而人所作的空观则是随机的、偶然的。所谓“对现色身”即是现象空观，它非同非异，非心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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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隔”是指写景应达到如在目前的直观。所谓的“隔”，决不是单纯指观看不清楚、描写不清晰、意象迷糊，或是细节不真实，而是达不到“语语都在目前”的境界。“语语都在目前”，即是作感性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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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迷”则智慧之光就无从透过山河而形成“隔碍”。强调觉悟中根境相对相应，触目会道，其实是对“目前法”、“目前意”和“目前机”作了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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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作为所依之法，却是使人失去自由分的死法，而活的却是“意”，它在目前，可以称为“目前意”。这个“目前意”不是“目前法”，它“非耳目所到”，而是智慧的对象。对“目前意”的自由把握，就是有“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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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所论水墨画的功能，并非简单的写实，而是对时空作直观，因此可以使“东西南北，宛尔目前；春夏秋冬，生于笔下”。

扬之水

佛理与自然万象之间并无隔碍，两者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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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与“不隔”的问题与“眼”是联系在一起的，自己没有“眼”，借了别人的“眼”来看世界和自己，就只能称作“比量智”。比量是推理、算计、比较、譬喻的意思，它不同于现量，后者是直观、直觉、当下、顿悟的意思。因此，“隔”往往是陷入了比量，而“不隔”则是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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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身句”又作“隔手句”，意谓觉悟不必借助语言，而是有某种神秘的沟通自然无间地发生。“意通而语隔”，是说对佛法的领会已经完成，而言语却是障碍领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