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郭训民 于 2020-6-25 21:04 编辑
鸟儿的温情 在我们家乡的秋季,黑额黑雁、白天鹅和野鸭子们会成百上千地在这里筑窝,躲过严冬。 天鹅们以一种高贵的姿态向海岸悠悠飞去,它们将长长的脖子深深地扎入水中,用坚硬的喙在河底寻觅食物。傲慢的天鹅对众多的黑额黑雁表现出一种冷漠,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蔑视。 雪和冻雨每年都要光顾这个地方一两次,如果赶上雨雪发生在河流最狭窄的地段,或者当时正值水浅,河面就会结冰。 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雪后的早上,整条河都被大雪镶上了白色的银边。一只硕大的黑额黑雁,一动不动地趴在河面上,翅膀紧紧地收合在身体两侧,双脚已经被冻在了冰里。 这时,从昏暗的天空飞来一队天鹅,它们以自己独有的阵式移动着,优雅、无畏、自在。它们越过西部宽宽的河面,掠过房屋顶上高高的天空,平稳地一直向东飞去。 突然,领头的天鹅转向了右边,随后一队天鹅渐渐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圆圈,这个白色圆圈从高空往下飘落,最后,仿佛羽毛般轻轻落到了冰面上。天鹅们将那只冻在冰上的黑额黑雁围住了,命在旦夕的黑额黑雁或许将在一群天鹅的利喙下变得千疮百孔。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些利喙却在冰上啄了起来,长长的脖子时而抬起,时而落下,一次又一次。过了好长时间,冻住黑额黑雁的冰河变成了一小块冰坨。天鹅们随领头的天鹅再次腾空而起,以圆圈状盘旋在空中,等待观瞧它们的劳动成果。 黑额黑雁抬起了头,使劲抻(chēn)拽着身体,终于挣脱了冰块站在了冰面上。黑额黑雁慢慢地移动着大大的脚蹼,空中盘旋的天鹅们望着它的每一个动作。这时,黑额黑雁好像叫了一声:“我没法儿飞了!”于是,四只天鹅飞到它身旁,用坚硬的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蹭它的翅膀,拱它的身体,啄掉它羽毛里的冰块。 黑额黑雁极力地伸展着双翅,当翅膀最终完全展开后,四只天鹅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随后,这队天鹅又以完美的阵式继续向东的旅程,飞往它们神秘的归宿。 在它们身后,获救的黑额黑雁快活地飞入了天空,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它紧跟着天鹅,加倍抖动着双翅,终于赶上它们并变为了那条优美线条上最后的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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