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郭训民 于 2020-5-4 20:32 编辑
我的乒乓情缘 郭训民 我的乒乓球打得虽然不好,却是从小就喜欢。那时学校就建在我们隔壁,老师们为了有点文化生活,就自己动手在教室门前用砖砌了一个乒乓球台。上面抹上一层水泥当台面,没有乒乓球网,就在球台中间摆上几块砖当球网。别看这个乒乓球台土得掉渣,却是我学习打乒乓球的起点。 课余时间老师们用乒乓球拍打球,小小银球在那个水泥台两边飞驰跳跃,一会在这边,一会在那边,真是太神奇了。看得我们这些小学生心里痒痒的,于是回到家找块木板,把它做成乒乓球拍的形状,再买个很便宜的乒乓球,设备就算齐全了。等周日老师们放假了,乒乓球台就成了我们的天下,小伙伴们围着那个土台子,用自制的乒乓球拍,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打得好的就成了擂主,打得不好的乒乒乓乓打一会就败下阵去,大家一边打一边琢磨着打法,打乒乓球的技艺在不经意间提高着。 这个其貌不扬的乒乓球台伴着我度过了小学和中学的时光,它成了我们最亲密的伙伴,每天放学后我都要和伙伴们乒乒乓乓地打上一阵子,非要分出个高低输赢才罢休。后来我考上了高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陪伴我多年的乒乓球台,去曹庄中学读书。去时我还带着疑问,高中能有乒乓球台吗?我的乒乓球还能继续打吗?入学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学校不光有专门的乒乓球室,而且有两副木质的乒乓球台,蓝色的乒乓球台油漆得能照出人影,比我们那个土乒乓球台不知好多少倍。因为老师和学生有各自的乒乓球台,可以同时开打。我觉得自己水平太低,上不去台面,怕打不过人家丢人现眼。开始只是站着看,后来试着打了几次后,慢慢就熟练了,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一来二去竟有点上瘾了,只要有点时间,我就去乒乓球室看看,看那些高手打球既能学到一些接发球的本领,同时那也是一种难得的视觉盛宴。记得有一次上的是我不喜欢的外语课,我最不喜欢那些叽里呱啦的东西,我向后桌悄悄做了个打球的手势,后桌心领神会,我们小心翼翼地从教室的后门爬出去,又越窗进了乒乓球室,我们正打得忘乎所以,结果却被校长抓了个正着,我受到了在高中阶段的唯一一次严厉的批评…… 高中毕业后,我离开了山东单县老家,来到了黑龙江边陲的萝北,我的身份也由学生变成了老师。1976年的北大荒农村教学条件还相当艰苦,但在学校那排低矮的草房里,赫然放着一个绿色的乒乓球台。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太好了,工作之余,我又可以和老师们玩我最喜欢的乒乓球了。我的作文教学从我进入学校的第一天就开始了,上课时我带领同学们多读多写多练,放学后我要打上一阵乒乓球,出一身大汗,让疲劳的大脑休息一下。我就这样累着并快乐着,感受着工作活动带给我的无比幸福。因为我的作文教学成绩出色,我们学校的作文教学成了全县的标杆,同时我们学校的乒乓球进步也是飞快的,中心校组织的全乡乒乓球比赛经常在我们学校举行,每次的冠亚军都被我们学校的选手获得。我任校长后,省长到我们学校调研时,听说我们学校的作文教学取得了那么好成绩,我们村考上了那么多大学生,他特别高兴,决定要为我们建标准化的新校舍。我们在图纸上专门设计出乒乓球室,现代化的新学校建好后,乒乓球室里新拍新球新球台,真是鸟枪换炮了。教师们的工作积极性更加高涨,大家打乒乓球的水平也更高了。萝北的乒乓球高手从俄罗斯打球回来后,总要先到我们学校,把一些先进的打法传授给我们的老师,高手的亲临指导让我们进步更快了,我们学校成了全乡的乒乓球活动中心。 正当我们的教学工作和乒乓球活动齐头并进的时候,2004年,根据当时的文件精神,我得内退了,我含泪告别了我为之奋斗一生的学校,告别了我钟爱的乒乓球。应《简妙作文》编辑部李卓凌总编的邀请,来到了北京亦庄的鹿鸣苑,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二种工作——编辑《现代校长与管理艺术》和《经典阅读》。一个人编两本书工作量之大是可想而知的,那段日子我十二点前从未睡过觉,更别说打乒乓球了。在北京做编辑的日子,尽管工作很忙,但周日的旅游是不可耽误的,记得那次去海淀公园旅游,看到公园里有打乒乓球的,忍不住过去看看。我跟一位老者商量,让我玩一会好吗,老者欣然同意,我才有机会打了一会久违的乒乓球,心里感到特别高兴。 回到庄河定居后,在学会遇到了我熟悉的任老师,他每天都去一个社区打乒乓球,并邀我也去活动。整日编刊缺少活动的我正求之不得,在丢弃乒乓球十余年后,我得以重新捡起我当初的爱好,每周抽出两天时间去打乒乓球,我觉得又找回了当年的那种欣喜感觉。 小小的乒乓球就这样一直伴随着我,从山东单县到黑龙江萝北,从首都北京到辽宁庄河,它带给我多少快乐和荣耀啊,如今年过花甲的我对乒乓球依然热情如故,继续着我们一生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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