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入门十八讲 ——57

振波浪清

南宋爱国词人辛弃疾，发扬苏轼的革新精神，进一步"以文为词"，用纵横驰骋的才力、自由放肆的笔调填词，达到无事、无意不可入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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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以柳永、秦观、李清照为代表的词人，继承前人的传统，发展词的委婉缠绵、柔美清丽的特点，又从民间唱词中吸取营养，语言清新流畅，形成所谓婉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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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派也并非完全对立，而是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所以在豪放派的作品里，也有缠绵悱恻的低吟；在婉约派的集子里，也有"金刚怒目式"的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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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发展到后来，作为人们言志、抒情，反映社会内容、时代精神的艺术载体，与诗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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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二者还是有差异。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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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词学界，从宋代李清照起，一直到现代的词评家，很多人认为 "词别是一家"。李清照在她早年所写的《词论》里，就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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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清照集》中，她用词表现个人生活、花月风情等，风格婉约；用诗反映家国社稷之事，重大社会政治问题等，风格豪放。这一派词评家，以婉约为词的正宗，而对苏、辛的"以诗为词"、"以文为词"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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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亦如此，所以说"诗之境阔，词之言长"。确实，婉约词源远流长，它委婉细腻的艺术特色，是其他形式的诗歌所不及的，确是"能言诗之所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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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豪放派以苏轼、辛弃疾为代表，极大地拓展了词的题材，革新了词的风格，达到无事无意不可入词；在创作手法上，广泛采用诗的比、兴法，作品给读者以驰骋想象的深远空间，其"境"未必不"阔"，未必"不能尽诗之所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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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豪放派作品的整体而言，词境与诗境的广阔程度，没有多大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