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赋——食牛赋

吻雪 · 发表于 2016-6-15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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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赋——食牛赋

文：吻雪

   盖一穷人，拙襟见肘。房无一间，地无半亩。小调吟唱，乞丐为伍。则日，一甲富商，怜其健壮之年，便善施黄牛一头，嘱其曰：【余好生饲牛，待春开荒野，勤耕善种，何愁“穷”字不走？】穷人叩谢，则盼春即来，秧苗成田，由此而富。

   然天寒地冻，冰雪封户。早无饱食，晚无填腹。牛无草吃，无从放牧。眼见牛体之消瘦，度日之难复。穷人便曰：【吾何不将牛卖之，买数羊而回，宰杀一只度日，余只饲养，来春羊壮，繁生仔羊，亦可致富。】于是便卖牛买羊，日饱餐羹。而羊又无食喂，幼崽不生。穷人难忍，则心一横。又宰一羊，又足几更。冰雪不化，春风难迎。晃晃度日，夜夜宽寝，不觉羊数即尽。穷人又曰：【以此而循，亦不可行。何不将羊换鸡，鸡生蛋，蛋换银，便可日溢而盈。】于是心头一喜，如愿得鸡。而乞人懒喂，群飞跳墙，饿无饲食。又何有蛋换银。无银而食，肚腹难忍，便杀鸡充饥。不记混日，早忘善施者之恩慈。冬不常在，冷不长垂。草木新绿，春风又吹。犁牛遍地，花香簇枝。而穷人却只剩一鸡。致富无望，伤心而悲。穷人啼曰：【天不公，富不降。何不以鸡换酒，借酒消愁，痛饮三杯。】于是醉日昏黑。

   泽阳，富人欣喜，背种而来。却见穷人衣衫偻烂，残喘阶台，富问：【黄牛之何在？】穷曰：【食牛以养命矣。】富曰：【吾善施牛乃助余致富也。余何为食牛？】穷曰：【吾三餐皆愁，何以供牛？】富怒曰：【牛乃致富之根，焉何动固？】穷叹曰：【天无财命，根固何用？岂不灾乎？】富摇首曰：【汝乃天赐之乞丐之命也。】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