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汉大跌水①
雪豹追逐雷火, 在云野之下雪漠之上。 愤怒的利爪抓破天空, 星云滑坡。旋转的陨石 撞响巨大的轰鸣。 惰眠脱臼,光芒躁醒, 释放古语, 那苍白苍白的火焰。
雪豹怒吼,目眦尽裂。 放过低谷,直取巅峰, 僵固的峰巅松动。 雪豹拧身扑下悬崖, 赴死的精神强大无比。 切开地脉, 下陷的风,三级跳跃, 如旋律跌宕的三个音阶。 雪豹吼声震天,战栗无数游牧: 惊散的万马,群音奔腾。
吼! 吼开天庭鼓响,万镲合音; 吼动地核岩浆突迸; 吼倒吴刚千年砍不折的桂花树 轰然砸起月亮潮; 吼晃大禹定水神针穿凿龙门; 吼歪太师椅上隔岸观鱼之惬意; 吼醒乌兰召②百里的酣然大梦; 吼动出塞洒酒伤别的阳关三叠; 吼乱心意迷蒙的梅花三弄; 吼败谪仙匡庐当目的茫然; 吼兴乾隆钦笔的120行诗句; 吼落胡人宴席上的三级鳙鲢; 吼响移亲远嫁那悠扬的喇叭筒; 吼回冲波逆折之回川; 吼圆玉龙盘若日弓之卷曲; 吼碎雪神法旨张扬的玉如意……
雪豹被挂悬崖。 咆哮矗成永恒的高度。 白色魂冲撞寒暑积叠沉年往岁。
大练悬挂空中, 不息你一千年、两千年之抖动!
1995.6.写于赤峰
注: ①敖汉大跌水:即指内蒙古昭乌达盟(赤峰)敖汉旗境内的响水瀑布。 该瀑布的上源为阴河、英金河、老哈河等河流汇集,经过此瀑布后,最终流入辽河。这条河一路盘绕蜿蜒,不走低谷,而是一路走高后,在此处自悬崖泻下,响声传百里,瀑形呈三级下跃,蔚为壮观。清乾隆皇帝曾赋诗赞誉。此瀑布是北方少有的自然景观。 ②乌兰召:地名,距响水瀑布约百里,如晴天无风则能听到响水瀑布的轰鸣,实“响水”也,作此诗以记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