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低也是一种救赎 柯玉升 法国画家塞尚和作家左拉曾有过交往,未出名前,塞尚的画作无人问津,左拉的作品没人看上一眼。为了生存,两人只好租住在巴黎郊外的一栋破旧而狭小的民房里。 左拉比塞尚先发迹,他的作品卖得风生水起。短短两年时间里,不光解决了温饱问题,在巴黎也有了自己像样的房子。左拉没忘记当年和自己同租民房却仍在受苦的塞尚,总想资助他,甚至多次登门送钱送物,但都被塞尚拒绝了。 塞尚相信自己的画作总有一天也会像左拉的作品一样畅销,又何必过早地依赖他人呢?一切如塞尚所想,没过多久,巴黎的富豪们真的争着来购买他的画作,收藏者也接二连三地往这里挤。就连塞尚丢进纸篓里的画,也被别人争着捡走。 很快,塞尚在巴黎也有了自己的房子。乔迁那天,一个朋友神秘地对他说:“您的画艺并没有提高,但您的画作却成了抢手货,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塞尚很惊诧,“还不是因为左拉!他在一篇文章里,指名道姓地指出——恐怕全巴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塞尚的画作更烂的人了,不信!大伙儿可去那儿瞧瞧。您知道吗?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引人关注,一种是最好的,一种是最孬的,所以您的画作才被人抢。” 塞尚恨不得立马去找左拉算账,但他还是忍住了。后来的日子里,他把对左拉的愤恨化作一股强大的动力,一边作画,一边游历大山名川增长见识,拜师学艺。这样,塞尚的画艺提高很快,不几年,便成了巴黎实至名归的大画家。 多年后,在一本书里,左拉透出了当年的秘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去贬低塞尚!这样做,一来解决了他的温饱问题,二来激起了他奋发向上的斗志。至于怕不怕将来背负误解,我可没想那么多!” 贬低也是一种救赎,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样,只有去碰撞它,它才能产生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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