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词句的平仄——2

振波浪清

下面按字数长短介绍词句平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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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句
    一字句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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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比较熟悉的词牌《十六字令》的第一句是一字句，这在前面例举的毛泽东《十六字令三首》中已经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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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比较生癖的词牌《哨偏》换头句，如："噫！归去来兮。我今忘我兼忘世。"（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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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物讳穷时。丰狐文豹罪因皮。"（辛弃疾）这些一字句都是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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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一些词牌叠句中的一字句，如陆游《钗头凤》中的"错！错！错！""莫！莫！莫！"吕老渭《惜分钗》中的"重！重！""忡！忡！"前者仄声，后者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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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词里常见的是一字豆。一字豆又称领字。它跟一字句的区别是不能自成一句，在词句中起语气停顿、呼领下文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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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里不少五字句，实际上是上一下四，即一字豆领四字律句，如"望长城内外""望"字便是一字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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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八字句，实际上是上一下七，即一字豆领七字律句，如"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引"字便是一字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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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一字豆，才能理解词的平仄或对仗。如懂得"望"字是一字豆，就理解"长城内外"是四字律句；也能理解"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和"大河上下，顿失滔滔"成为工整的扇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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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豆如选用得好，可提词的"精、气、神"，故古人填词对此十分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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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豆常用副词和动词，几乎全用仄声。常作一字豆用的字有："正、但、待、任、只、漫、纵、又、便、问、想、料、看、望、应、更、似、愿、记、况、恰、甚、惭、奈、叹、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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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句
    二字句一般是平仄，而且往往用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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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清照《如梦令》"知否，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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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调笑令》"杨柳，杨柳....肠断，肠断"。个别用平平、仄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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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如冯延巳《南乡子》"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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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如姜夔《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二字句有一特点：不用则已，用则以入韵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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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句
    三字律句就是七言律句或五言律句的三字尾。即平平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这里以毛泽东作品中的三字句为例：平平仄---须晴日；平仄仄---俱往矣；仄平平---起宏图。三字句多用于词章首句或换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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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白居易《忆江南》首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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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水调歌头》换头处："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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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的《满江红》换头处："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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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句常常连用，连用时往往配成对仗，如"风樯动，黾蛇静"，"天地转，光阴迫"（毛泽东《水调歌头》《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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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些词调中的某些三字句，平仄可以机动。第一、第二字机动的可能多些，第三字机动的可能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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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调歌头》换头处，第一个三字句每个字都可机动。苏轼的"转朱阁"是仄平仄；贺铸的"访乌衣"是仄平平；黄庭坚的"坐玉石"是仄仄仄；毛泽东的"风樯动"是平平仄。第二个三字句，第一、二两字可以机动，第三字必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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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低绮户"是平仄仄；黄庭坚的"倚玉枕"是仄仄仄；毛泽东的"黾蛇静"是平平仄。第三个三字句，哪个字都不能机动，必须是仄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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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照无眠"（苏轼），"拂金徽"（黄庭坚），"起宏图"（毛泽东）。《满江红》换头处四个三字句，第一句的第一、二两字，第二句、第三句的第二字的平仄都可以机动，第四句的平仄是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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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字句
    四字句是用七言律句的上四字。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基本句式就是平起仄收、仄起平收这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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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唐宗宋祖，稍逊**。"其第一第三字可以有条件地变通----以平代仄或以仄代平。如"同学少年"----平仄仄平，"激扬文字"----仄平平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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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的词调中的四字句的第三字，平仄有定则，不能随意机动，详情留待特种律句中再谈。同三字句相似，四字句常常连用，连用时往往对仗。如"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山舞银蛇，原驰腊象。"（毛泽东《沁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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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字句
    五字句常见的就是普通的五言律句：
    平起仄收式----当年鏖战急（毛泽东《菩萨蛮 大柏地》）。
    仄起平收式----风雨送春归（毛泽东《卜算子 咏梅》）。
    仄起仄收式----飞雪迎春到（同上）。
    平起平收式----今朝更好看（毛泽东《菩萨蛮 大柏地》）。
    除平起平收式，为避孤平，第一字平声不能机动外，其余句式一般第一字可以机动（特种律句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