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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在似与不似间
写咏物诗要神似重于形似。形似好理解,就是写得像不像所咏之物;神似,有人就觉得神乎其神了。其实也不难理解,就是写没写出所咏对象的灵魂、精神与本质。因为写此类诗的目的不是单纯地给物画像,而是有所寄意。而要达到寄意的目的,就必须用有灵魂的活物来作比。怎样才算神似呢?齐白石说:“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作诗亦然。这“似与不似之间”就是把物的表象模糊了的“象外之象”,也就是神似。太似,成了死物;不似,成了它物。如何才能写出神似呢?妙法有二:一是创造意象。通过“形”去表现“神”的过程,也就是通过“象”去表现“意”的过程。把你拿来作比喻的物象,变成了能寄你意的意象了,也就达到神似了。二是以虚代实。眼见为实,心想为虚;已然为实,未然为虚。唐·杜牧是虚笔作比的高手,他的“一夕小敷山下梦,水如环佩月如襟”(《沈下贤》),不涉沈下贤人品一字,而尽显沈感人形象。今人刘征也是这样的高手,他的“论文梦到天人际,一棹桃花流水声”(《答沈鹏同志》),不涉沈鹏文风一字,而尽显沈之文清字洁。咏物诗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咏景诗亦同此法。只不过,咏物的似与不似,是在挖掘物本身生命的过程中形成的;而咏景的似与不似,则是在赋予景新的生命的过程中形成的。张俊华的“一日携风呼啸起,砸平天下虎狼窝”(《棒槌石》),诺大山峰能飞起吗?眼中不能而心中能,亦似,亦不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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