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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俊静 带过曲成因初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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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4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二、带过曲的本质是小令联唱
  那么,带过曲真正的成因何在呢?我们的基本观点是:带过曲的本质为小令联唱,是小令之应用,而与套数无关。其性质与联章体相同,只是换同调为异调而已。元人曲选无一例外地把带过曲归为“小令”类,也可证明当时人对这一问题的看法。从发生学的意义上说,套是套,带过曲是带过曲,二者并不是一种线性相继的关系,而是各有其发生的进程。其次,这种“异调衔接”尝试,并不只是“遗留”,也不只出现在套数成立之前。即便在套数诞生之后,新牌调的组合尝试和旧牌调的重新组合试验一直在进行中一在今日所见文人带过曲、套数曲牌组合背后有一个民间用曲唱曲的广大试验场,这才是带过曲诞生的源头所在。带过曲不是在文人创作中而是在曲子的传播过程中形成的。只曲在民间传播的过程中自由连接,逐渐有一些美听的衔接方式(甚至连带新生曲牌)进入文人散套、剧套,或直接做带过曲,
  如此说来,套数曲组与带过曲之问便不存在“摘调”说所谓的渊源关系,而是以民间曲唱试验为共源。二者的外延是一种相交关系,即成为套数曲组的异调衔接未必进入带过曲创作,同时带过曲中也有套数从未使用过的牌调,或从未有过的组合方式:如此,前表中的第二、三类,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因为不存在渊源关系,所以就时间而言,也并非所有的带过曲都产生在套数组合之后,二者之问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不同牌调情况不同,或你先我后,或我先你后,或同时。那么前文提到的杜仁杰【雁儿落带得胜令】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答。单就【雁儿落】与【得胜令】的组合而言,就是带过曲在先,套数曲组在后了。
  当然也不排除,民间曲唱的成动组合先被拿到剧套巾,为人熟识喜爱,又被摘出转为带过曲的可能、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摘调”说才是正确的。如【骂玉郎】一【感皇恩】一【采茶歌】在关汉卿的杂剧中就已是非常同定的组合,但现存最早的【骂玉郎过感皇恩采茶歌】带过曲却是曾瑞所作,远在关汉卿之后。就现有材料说,这支带过曲应是产生在剧套组合之后了。摘调或许曾是汇入带过曲的一支流脉,但绝非发生之根源。
  也正因为在唱曲活动中有种种曲牌连接的尝试,所以才会出现同一曲牌有多种带过组合方式的现象。其中最活跃的是【清江引】,共有4种组合方式:【雁儿落过清江引】、【雁儿落过清江引碧玉箫】、【楚天遥过清江引】、【对玉环过清江引】。其他如【喜春来】、【醉高歌】、【雁儿落】各有3种带过曲组合,【折桂令】、【沽美酒】各2种。随着元曲曲牌的丰富和曲牌组合尝试的多元,带过曲曲牌的种类和创作数量呈逐渐上升的趋势就不难理解了。
  在元代带过曲中,还有两种异宫带过曲牌值得关注,它们是【叨叨令过折桂令】(正宫过双调)、【山坡羊过青哥儿】(中吕宫过仙吕宫)。对此,孙玄龄先生认为:“这两种带过曲打破了小令严守宫调的原则,运用套曲中借官的方法将两个宫调的曲牌组合在一起了……有力地证明了这种带过曲与套曲之间的密切联系,同时也可看出它与套曲中曲牌固定组合有着相似的特点以及其来自套曲的痕迹。”[4](P58)
 我们对这一观点并不赞同。首先,笔者经详细查证,发现在现存元代套曲(包括剧套、散套)中,【叨叨令】一【折桂令】和【山坡羊】一【青哥儿】这两种曲牌组合方式竟连一处用例都没有。在套曲中高频率使用的是【甜水令】一【折桂令】,【后庭花】一【青哥儿】的组合方式,占到了现存用例的95%以上。但这两种套曲中超稳定的曲牌组合方式恰恰并未成为带过曲曲牌。两相对照,何言“有力地证明了这种带过曲与套曲之间的密切联系”?而且,在套曲中“‘通用’曲牌往往自构曲组,极少与非‘通用’曲牌相连成组”①,即“借入”他宫的曲牌仍然遵循同宫组合的原则,所以异宫组合来自套曲的说法难以成立。
  其次,孙先生“小令严守官调”的提法也值得商榷。事实上,有宫调出入的元代小令曲牌并非鲜例。如周德清《中原音韵》“乐府三百三十五章”将【山坡羊】归人中吕,但其“定格四十首”选录的张可久《春睡》小令又被归入商调。同样,“乐府三百三十五章”归人中吕的【卖花声】,在“定格四十首”中又归入双调。双调【沉醉东风】据《青楼集》记载又可入南吕宫:
  夏庭芝《青楼集》“一分儿”条:“姓王氏,京师角妓也……时有小姬歌《菊花会》南吕曲云:‘红叶落火龙褪甲,青松枯怪蟒张牙。’丁日:‘此【沉醉东风】首句也。王氏可足成之。’王应声日:‘红叶落火龙褪甲,青松枯怪蟒张牙。可咏题,堪描画。喜觥筹,席上交杂:答剌苏,频斟入,礼厮麻,不醉呵休扶上马。’”
  双调【骤雨打新荷】据《辍耕录》记载本人小石调:
  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九“万柳堂”条:“【小圣乐】乃小石调曲,元遗山先生(好问)所制,而名姬多歌之,俗以为【骤雨打新荷】者是也。”

  不仅如此,在元代文献和出土文物中还有大量小令不标宫调的现象存在。如元人曲选《乐府新声》只有套数标宫调,小令都不标宫调。《乐府群玉》专收小令,以作家为单位编排,均不标宫调。近年来在冀南出土的瓷器上的词曲也有类似的现象,即词大多标宫调,而散曲一般不标宫调。徐渭《南词叙录》认为初起阶段的南戏是“本无宫调,亦罕节奏”的“随心令”,依照事物由粗鄙到成熟的发展逻辑推论,北曲也应该有这样的一个阶段。而带过曲中的异宫带过,正是曲牌在民间曲唱中未纳入固定宫调、自由联接的遗存,再次印证了我们提出的带过曲来自民间小令联唱的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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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高座 发表于 2017-9-4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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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梅仙 发表于 2017-9-4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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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他们整理论,咱们读,取精华!玩乐!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9-5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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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5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理论都是我要恶补的!谢谢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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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6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贻裳 发表于 2017-9-5 22:05
这些理论都是我要恶补的!谢谢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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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6 21:59 | 显示全部楼层
提赏问好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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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杨杨!问候!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9-6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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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6 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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