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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歌手李有源赋①
佘震宇
夫天下名歌几许,激荡寰宇?看何人胸襟如此,点染神笔? 唯兹塞上葭州,天降才俊;合是张庄有源,身获殊誉。人民之歌手,颖出于寒窑;农家之后裔,彪炳于民艺。 少小发愤,不以贫穷而志短;窗外聆教,终得免费而旁听。三国演义,壮其少年肝胆;一部水浒,传之山乡火红。哀家父之劬劳,拼搏早逝;念岁月之艰辛,挑重谋生。度大灾而涉险,河东卖盐;因争辩而遭罪,驴货无踪②。“受牛马之苦”,渴望自由;“吃猪狗之食” ③,希冀稔丰。屡唱《揽工》之调,咽声泣泪;痴爱秧歌之舞,喜气欢声。 迨至韶华之年,诸多喜好:抚弄胡弦,挥洒丹青;民歌上口,编词尤精。持恒爱国之信念,赤胆衷肠;警惕蛇蝎之毒患,察雨观风④,。甲戌仲秋(1934),葭州闹红;斗恶分田,喜气盈盈。尔嫉恶而反霸,心池波涌;即兴而弄辞,满腔炽情 。丙子之初(1936),抗战东征;佳芦民众,夹道迎送。聆红军之演讲,荡气回肠;遂信口而赞美,高歌纵情。更见崇扬正气,反对歪风;“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面藏。有人跳到墙外头,不是仙家也寿长。”泼墨馈友⑤,殷殷叮咛;近朱远墨,深深情浓。 至若壬午既寒(1942),尔荷担而进城。彩霞红日,触景动情;热血在膛,灵感顿生。借《骑白马》之调,昂揚赤子之情感;于豆油灯下,抒发心底之呼声。“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 尔能如此痴情,笔翻彩澜;乃成时代壮歌,气象如虹。伞头侄儿⑥,将其唱至延安;移民大队,众口合之愈雄。蒋裁嫉妒,梦想偷天换日;歌词跑韵,民众照颂毛公⑦。于是,千村万落兮,家喻户晓;江南塞北兮,山呼海应! 盖歌发肺腑,声似雷鸣。国缘巨擘,势如龙腾。江山倒悬,惟赖高歌猛士;风云变幻,难得振魂洪钟。故闻刘邦凯旋,歌咏《大风》⑧;项羽败北,四野楚声。一曲《东方红》,热爱共产党,赞颂毛泽东。民爱《东方红》,瞻日月兮仰北斗;军爱《东方红》,过大江兮摧敌营。世爱《东方红》,惊之功兮佩其明。昔唱《东方红》,推“三山”兮得解放;今唱《东方红》,承伟业兮圆国梦! 嗟夫!君民情缘,灼灼其华。一介农夫,流芳天涯。世纪伟人,光耀中华。噫吁嚱!
[注释] ①【李有源】佳县城北张家庄人,生于1903年3月21日,乳名宁。自幼好学,13岁到刘家沟外婆家入东书房念书,熟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诸书。翌年因交不起学费,辍学回家放羊种地。后又因去城里掏粪在一所县立小学窗外偷听学习而感动了老师,得以免费旁听了四个冬天的书,成为村里唯一的“文化人”。他喜欢看《水浒》、《三国演义》之类行侠仗义的故事,并讲给村里人听。同时,痛恨那些作孽害民的恶霸匪军,较早地接受了革命教育和熏陶。他还喜欢画画,拉胡琴,弹三弦,编歌词,扭秧歌,积极参与、配合我党和红军在陕北的革命活动,写出了大量爱国爱党的民歌,尤其是创作了荡魂动魄的《东方红》,成为一名千古流芳的时代歌手。②【驴货无踪】1929年陕北大旱,颗粒无收,为度灾糊口,李有源赶着毛驴往山西临县贩卖,因盐警刁难而争辩,被其撕掉税票,反诬他偷贩私盐,没收了驮盐,拉走了毛驴。③【受牛马之苦,吃猪狗之食】李有源曾给山西一家姓赵的地主揽工,深受其苦。他常常跟别的长工一起唱《揽工调》。这两句即是《揽工调》中的句子。④【察雨观风】1927年7月,佳县党部在县城普照寺召开全县农民协会代表大会,一伙反动分子到张家庄村一带纠集一些恶棍企图破坏。李有源发现后,立即去找大会的组织者杜嗣尧(中共佳县县委书记)等人报告情况,并和其他进步人士一起做瓦解工作,而使大会得以顺利进行。⑤【泼墨馈友】李有源和邻村屈家庄的秧歌伞头屈士才是好歌友,曾以这四句为内容写了条幅相送。屈倍感珍惜,一直贴在窑洞的墙壁上,并以此教诲子孙。⑥【伞头侄儿】李有源的侄儿李增正是村上的伞头。他是《东方红》的最早演唱者。1943年春节,他第一次将这首歌在县城演唱,引起轰动效应,迅即蹿红全县。同年冬天,由70人组成的佳县移民大队(李增正为副队长),又将《东方红》唱到延安,一下占尽了红都的风光。⑦【蒋裁嫉妒……照颂毛公】蒋军占领延安后,企图把《东方红》歌词里的“毛泽东”换成“蒋介石”,只因民心背向,笑谈“音韵跑调”而不了了之。⑧【大风】即《大风歌》。刘邦称帝,于公元前195年出兵东征,平定淮南王黥布(也叫英布)的叛乱。归途中经过沛县,邀集了家乡旧友和父老兄弟,一起饮酒,在宴席上他唱了这首大风歌,以抒发自己的政治抱负和对国事的关切。歌词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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