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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诗歌的言外之意试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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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连续几日,我几乎整天都在捧读和思考余秀华的诗歌,这不因为她是农民,更不是因为可怜她是脑瘫患者,也不是因为惊叹她写得多么好,如她两书的编辑者题文者高赞的那样。我不屑于简单地给某某奉送什么“天才”“新星”“奇葩”之类的桂冠,我致力于“透彻地理解”“准确生动地传授”。老实说,直到此刻,余的《摇摇晃晃的人间》、《月光落在左手上》(以下简称《摇晃》《月光》)中一些篇章、诗句我还没有全部读懂,但是我不想违心地谦虚是因我太差太笨。
      尽管这样,我还是已见到了她的不少近于晦涩的篇章、语句的言外之意。而诗必须有言外之意。袁枚说:“诗无语外之意,味同嚼蜡。”这是凡略知诗者的共识。
反复研读余秀华的诗歌,我欣慰自己已弄明了她不少篇章中的隐秘,归纳起来,她的作法或途径是——
       一、意象的隐喻之意。诗是以带作者主观意念的“象”组成篇章的,诗人的意和情多是融铸其中让人思而得之。应说明的是这里的“隐喻”不是修辞学中的暗喻(如“你是泰山”,中间有一表判断的字)或借喻,它是一种创作方法,刘勰称之为“隐秀”,即“情在词外曰隐,状溢目前曰秀”。余女士的每首诗都有众多的鲜明的意象,如“马”、“鸦”、“月光”、“白”、“黑”、“火车”、“稗草”、“栀子花”、“桃花”……“状溢目前”“情在词外”; 然而不少常见的物、象由于反常的排列组合弄得近于晦涩意蕴难解,但我相信她是有“言外之意”的。如《我的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
“……它的目的地不是停驻,是经过 / 是那小小的平原……我身体里的火车,油漆已经斑驳 / 它不慌不忙。允许醉鬼、乞丐、卖艺的,和或者什么领袖 / 上上下下 / 我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 / 所以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 联系她的人生际遇和其它诗篇所写,我们似乎可以这样理解:火车即自己的襟怀、情感、理念。自己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太多的人事,伤痕累累,但仍然坦荡面对世界及纷繁的人事,也不惧怕再承受什么苦难,而且我不会“错”!这不是骄傲的耀示,其实是一种哀伤的坦陈——她真地能不惧不错吗?这种隐喻还有象征的意象在她的诗中极多,《木桶》是,《霜降》是,《水瓶》是,“没有人知道我腹腔的花朵,鸟鸣,一条蛇皮”(《在黄昏》)也是,“一个能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住了无数次日落”(《荒漠》)也是,“你总是想以流水的姿势行走,而不是以瀑布的落差结束”(《归途》)等等都是。
      二、场面的画外之音。凡是诗歌总会有动人的场景画面,在诗词中一般称为意境,余的诗歌中也多有这种“场”和“境”。如《雨落在窗外》:
“但是我依旧呆在被烘干的地方 / 喝完一瓶酒 / 把瓶子倒扣,推倒,扶正 / 再倒扣 / 窗外的雨忽略我 / 一滴抱着一滴,落下 / 一滴推着一滴,落下 / 融合也是毁灭,毁灭也是融合……”
这是一幅近于特写的场面,细致传神。人在躲雨喝酒解闷。推瓶扶瓶,无聊至极,可见心灵空虚或困于所思,感叹生命的匆忙毁灭,世界虚无——这是她常有的精神状态。又如写一只蜻蜓,“第三次回头,它还在 / 风把它压下去,又让它弹起来 / 它倔强地停在那里……这该死的蜻蜓 / 让流云也停顿”,分明是“托物言志”,是自己受到了感悟,她也倔强在“风中”“雨中”啊!
      三、情节的潜台词。诗也是有情节甚至细节的,余女士的两集中时有带情节的故事。如《一个男人在我的房意里呆过》、《手持灯盏的人》、《一个被遗弃在垃圾坑边人》……《女人的马》写“她是红色的”,过河,河那边正摸虾的阿强“短裤的松紧带松了”,“过了木桥,马就白了”,她忧伤、流泪,“回来,马就变成褐色的了,她也不计较了”,但是,马“还是瘦了”。结局是“一段时间,马眼里都是忧伤,她就生火做饭 / 现在好了,它的眼里有了蓝天白云 / 她读诗的时候,它的耳朵不停地扇动”……这情节是应该有潜台词的(她所写都应有也实际有),留给读者去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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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 13: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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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关注。 余秀华女士是一个透明的人,她总是坦荡地直写自己的心灵,同时她又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这些直写于是又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8-1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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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余秀华女士是一个透明的人,她总是坦荡地直写自己的心灵,同时她又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这些直写于是又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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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余秀华女士是一个透明的人,她总是坦荡地直写自己的心灵,同时她又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这些直写于是又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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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 1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宋金来 发表于 2015-8-1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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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关注。


余秀华女士是一个透明的人,她总是坦荡地直写自己的心灵,同时她又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这些直写于是又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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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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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五年前吧,狼和楚飞云说,秀华的诗歌在技巧上超越了海子,也许很多人会翻白眼。事实如此
  现在探讨秀华诗歌的人多了,狼又得说点良心话了,她的诗歌不断重复自己的苦难,一两千首下来,比她使用的汉字还多,这就令人生疑:余秀华到底是在创作诗歌,还是被诗歌囚禁了?诗歌需要真相,感情不能透支,透支了就像杂谈大佬们砖贴横飞,砸下来反弹也磕飞了自己的下巴,那就会连操带骂了。人的本真还是自然点好
  狼这么说,化谷金青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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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 16:3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像五年前吧,狼和楚飞云说,秀华的诗歌在技巧上超越了海子,也许很多人会翻白眼。事实如此
  现在探讨秀华诗歌的人多了,狼又得说点良心话了,她的诗歌不断重复自己的苦难,一两千首下来,比她使用的汉字还多,这就令人生疑:余秀华到底是在创作诗歌,还是被诗歌囚禁了?诗歌需要真相,感情不能透支,透支了就像杂谈大佬们砖贴横飞,砸下来反弹也磕飞了自己的下巴,那就会连操带骂了。人的本真还是自然点好
  狼这么说,化谷金青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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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狼先生所说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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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 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点评细致,层次分明,脉络清晰。读来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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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2 15:1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赏老师大作!祝夏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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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2 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各位关注,狼先生所说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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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2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狼声先生:再问候老先生!诗歌主题是可以重复的,问题是,诗歌比任何文学形式更强调真相,否则短短几行字如何打动读者呢?读者的互动,其实也是诗歌的再创造,真相似是而非,素材就是京剧脸谱。生活圈子太小其实只是过去的老话题了,当代网络的存在开阔了大家的眼界,个人的天赋很难被埋没了
先生的文章让狼敬佩,剖析很到位

化谷:感谢狼先生,所论确,一语中的。诗必真,真首先是情;诗必艺,艺则情能蓄而又达。余的诗大多好、可以,但同一题材反复咀嚼,艺未跟上,就成了口水甚至渣滓。但终归应赞她佩她也怜她,不易啊。

附古人语录几句,以代吾难之意。

   宋人严羽《沧浪诗话•诗辩》:“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毛诗大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清代薛雪《一瓢诗话》:“诗者,心之言,志之声也。”
缘于事,生于情,托于物,韵味蕴藉,是谓诗也
高尔基:“文学是以其真实而才伟大的事业。”(高尔基《文学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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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常见的物、象由于反常的排列组合弄得近于晦涩意蕴难解。真有言外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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