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续家谱引出的故事(连载三) 文/四面八方
五服九族
我们这本王氏族谱,记载了一百年来共二十一个世代的男世祖姓名,经年曾经做过官吏的也有记载。 我小的时候,每到过年的清晨起早吃过饭,都是跟亲一窝子的大人们,一路出发,浩浩荡荡,给王家祖宗们磕头拜年。而这些祖宗辈们呢,当然是呆在家里,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男祖右,女祖左,等着下辈们前来磕头。 那时候的拜年,磕头是必须滴,要“五体投地”。如果是十来岁的孩提,还得带“响”——听见头磕地的声音。 长辈和长辈要求也不一样。有的长辈生活条件好些,知道“人文关怀”,会将多块椅子垫子,或长长的红毛毯铺在进门处。前来拜年的人可以多人同时跪地,实实在在的磕两下,头不疼,脏不了过年时妈妈刚刚缝制的新衣裳。也有的长辈们只是铺块薄薄的红布,只能容纳一人。蜂拥而来的二十来号人再鱼贯而入,这时被挤在前排的就“倒霉”了,在老祖的眼皮子下不得不来实在的。后一排呢,可以假装跪不下,弯弯腿,慢悠悠做个欲“磕头”动作,等待椅子上那声“都起来吧!” 还有更惨的呢,有的老祖家里什么也不铺,露着冰凉的土堂子,那个磕头的滋味就别说了! 我们这一支拜年的范围,集中在本村的第九、第十生产小队。我是“维”字辈,排21世,当年在世的长辈活祖依次上溯分别是正、传、善和道字辈,也就是第20、19、18和17世,恰好构成所谓“上五服”。 虽然族谱上所列王氏姓名本也“一家”人,可随着分支再分支的扩展,当到了某个世代,同一辈分的“兄弟”便走动得少了,血脉疏远了,亲情淡化了。《王氏族谱引言》曰“论祖情,于今日薄极矣。分门别户,竞短争长,瓜瓞之谱,不啻路人焉。” 当然,家族的分化,亲情的淡化有情可原,也是一种现实存在,纵观我们生活的三度空间,哪家那户不入此辙?我从小就听大人用“五服”表示家族关系的远近。 五服又叫五代,从自己往上的五服是:高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自身。还可以向下、向左、向右找到各自的“五服”。横向、纵向合之“九代”,故得“五服九祖”。古人为了直观表示家族亲情的血统关系,做成了所谓的“五服九族图”。 据传,古代政治斗争中,在某些时候往往为了政权的稳固,排除“异己”“异族”者,用的刑法可以“株连九族”,就是这个范围内的亲人。 古代历史上不乏实例。比如,隋朝期间杨玄感起兵叛乱,《隋书》记载他被炀帝“夷九族”。明朝官员的景清因为忠于建文帝,偷偷在朝廷上企图谋害朱棣,被当场抓获,被灭九族,《明史》记载“诛九族,转相攀染,诛其乡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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