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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转载] 论岑参的隐逸情怀及其对诗歌艺术风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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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 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论岑参的隐逸情怀及其对诗歌艺术风格的影响
    摘要:岑参虽为盛唐边塞诗人的杰出代表,但综观其一生,通读其所有诗作和相关史料,就会发现避世超尘的归隐情怀贯穿其生命的始终,归隐是其一生不变的理想与向往。而这也深深地影响到其诗歌的艺术风格—— 慷慨激昂中暗含悲壮。认识这一点对我们理解其人其诗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 岑参 归隐 慷慨激昂 悲壮
    历来对岑参的研究多限于其边塞诗歌,并由此出发来探讨其诗歌之艺术风格。但据陈铁民和侯忠义《岑参集校注》,岑参现存403 首诗中边塞诗仅有77 首,数目不到总数的五分之一。而在当时岑参也并不是以边塞诗闻名。故将岑参诗歌研究只囿于边塞诗,则难以看到其诗歌的整体风貌,也难以获悉诗人一生之思想。
    观《岑参集校注》,笔者发现,诗人在展现边塞瑰奇景色、风物民俗,流露出儒家之积极入世、昂扬进取的时代精神之外,更有着释道相兼的隐逸情怀,归隐是其一生的理想与向往。而这也深深影响到其诗歌的艺术风格。
   一、岑参隐逸情怀的诗歌体现
    观岑参生平经历,有五个重要时期:嵩阳、长安、出塞,和任职虢州、嘉州。故本文以此五个时期出发,具体分析隐逸情怀在诗歌中的体现,从而勾勒出其隐逸思想之产生、发展和变化过程。
   (一)嵩阳时期
    岑参《感旧赋·序》云:“十五隐于嵩阳,二十献书阕下”,可知其在十五至二十岁之间隐居于嵩阳。嵩山有三座主峰:东峰太室、西峰少室和中峰峻极。岑参先在太室南麓,后迁居北面的缑山西峰草堂,后又在少室山下的南溪、伊水畔的陆浑两处别业中居住。从其现存诗作中我们得知,期间他交往的都是隐者(如《寻鞏县南李处士别居》《宿东溪怀王屋李隐者》)、道士(如《寻少室张山人闻与偃师周明府同入都》)及和尚(如《自潘陵尖还少室居止秋夕凭眺》)。幽静自然中的读书生活及与僧人隐士的交游,涵养着岑参的诗思和性情。此时岑参的生活宁静而惬意故在其诗歌中频频唱响着:“久与人群疏,转爱丘壑中”,“况本无宦情,誓将依道风”,“曩闻道士语,偶见清静源”,“棲迟虑益澹,脱略道弥敦”的隐逸心声,并发出“独游念求仲”,“尚平今何在,此意谁与论”的慨叹。可见,少时的岑参其内心深处就潜藏着一股皈依道家的暗流,只不过此时只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简简单单的自得之趣。“没有矛盾,没有冲突,一种浑然无别的境界,也是一种童稚的天真”。它表明了一种与世俗生活相对立、不受世俗约束的人生态度。但这也预示着,诗人后来的仕途选择在否定这种追求和生活方式的同时,必将引发内心的激流。
   (二)长安时期
    处于盛唐,又为相门之子,岑参终于不甘心过“默默无闻”的生活,而踏上仕途征程。《感旧赋·序》云:“我从东山,献书西周,出入二郡,蹉跎十秋”。旅途中的困蹇和仕途的不如意让诗人对少时隐居之地充满了思念之情:“莫道东山远,衡门在梦思”,“颖阳秋草今黄尽,醉卧君家尤未还”,“唯求缩却地,乡路莫教赊”。那颗有着隐逸倾向的心灵期望回归到昔日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活。于是,在僻居终南高冠草堂时,我们看到了一个与僧人频繁往来,寻寺游览,参禅论道的诗人写下了《晚过磐山寺礼郑和尚》、《偃师东与韩樽同诣景云晖上人即事》、《秋夜宿仙游寺南凉堂呈谦道人》、《携琴酒寻阎防崇济寺所居僧院》、 《终南云际精舍寻法登上人不遇归高冠东潭石淙望秦岭微雨作》、《题云际南峰眼上人读经堂》等作,表露出对禅道的皈依“谈禅未得去,辍棹且踟蹰”,“愿谢躯中缘,永依金人宫”。
    天宝三载,岑参进士及第,被授右内率府兵曹参军一职。这是岑参仕途的开始,但他又写下了《初授官题高冠草堂》、 《高冠谷口招郑鄠》、《因假归白阁西草堂》、《喜韩樽相过》等诗歌。“三十始一命,宦情都欲阑。自怜无旧业,不敢耻微官。……只缘五斗米,辜负一渔竿”,仕途与归隐的矛盾心理可见一斑。在《登千福寺楚金禅师法华院多宝塔》一诗中,再一次表明“庶割区中缘,脱身恒在兹”的归隐情怀。在长安期间还作有《送青龙招提归一上人远游吴楚别诗》、《观楚国寺璋上人写一切经院南有曲池深竹》、《太白胡僧歌》等。
    出入两京、初获微官、暂居长安这一阶段,岑参从与僧人的频繁往来和对高冠草堂的眷恋中,传递出欲解身官场,归隐于山林的强烈意念。
   (三)边塞时期
    右内率府兵曹参军的微职使岑参倍感失望,心怀逸念。而一旦有机会让其施展抱负时,其内心又表现出极为强烈的功名欲望,一句“功名只应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就可以想见。于是他不远万里,两次赴塞,希望能在塞外立功扬名。但不能因为两次出塞,我们就说岑参没有归隐的意向。综观其在这五六年军旅生涯中的创作,便不难发现,归隐意向仍然存在。只是因创作环境的改变和建功立业的冲动和欲望,使这种情感表现得比较隐蔽和微弱。这一阶段其隐逸情怀的表露与长安时期有明显的差异。莽莽边塞,万里黄沙,战事频仍,庙宇稀少,所以诗人以参禅访寺和与佛法僧交往表现其遁入山林的行为方式便不再成为主导(但仍作有《登凉州尹台寺》、《临洮龙心寺玄上人院同咏青木香丛》),而是归隐与思乡交织在一起。
    第一次出塞诗人作有《过酒泉忆杜陵别业》、 《早发焉耆怀终南别业》。 “阳光万里梦,知处杜陵田”,“故山在何处,昨日梦清溪”,通过对杜陵、终南两处早年居住过的别业的怀念,委婉曲折地表达了诗人的归隐情怀。第二次出塞,在《题金城临河驿楼》中诗人因远离家乡,偶见“庭树巢鹦鹉,园花隐麝香”之景,便忆起旧日的隐居生活:“忽如江浦上,忆作捕鱼郎”,且对出塞争取功名的态度与做法进行了否定:“悔向万里来,功名是何物!”
    在第一次出塞归来至第二次出塞前,岑参再次隐居终南,在长安过了两三年半官半隐的生活。《终南双峰草堂作》表达了诗人逐樵渔,不带冠,会名僧,与林壑融为一体,复得返自然的悠然怡然的生活。在《与高适薛据同登慈恩寺浮图》一诗最后,还写道:“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表明了要以佛家为永远的凭藉,表露出将以佛教为最终归宿的心声。
   (四)虢州、嘉州时期
    乾元二年(759)四月,岑参由右补阙转起居舍人,后出为虢州(今河南灵宝)长史。岑参徜徉于虢州这个山水之邦,感到一种解脱的愉快。“平生好疏旷,何事就羁束?”面对青山秀水时出世思想又一次抬头。在《初至西虢官舍南池呈左右省及南宫诸故人》中感叹自己早年在隐与仕中的“迷失”,至老才悟得旧日的嵩南草堂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而自己一旦有机会回去,定将在那里度过时日。此时归隐思想表达最好的当数《春半与群公同游元处士别业》一诗,其中描绘了元处士的生活:山厨、野確、对酒卷帘这些人事,都和竹、藤、云、花这些自然景物相一致,共同组成一个混一境界,不可分割。处士的生活同自然风光是和谐的,它本身就是自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不仅仅是岑参眼中的自然,岑参眼中的处士生活,正是他想要过的生活。与此类似的还有《题山寺僧房》一诗。居虢州时,表明归隐思想的诗还有《虢州送郑兴宗弟归扶风别庐》和《南池夜宿思王屋青萝旧斋》。
    永泰元年(765)十一月,岑参出任嘉州(今四川乐山)刺史。巴蜀的秀丽风景和升迁的官职,却没有激发出岑参出塞时描摹山水的热情,他的诗歌更多的笼罩上了一份哀愁。在《寄青城龙溪奂道人》的诗中,他写道: “久欲谢微禄,誓将归大乘。愿闻开士说,庶与心相应”,避世念头颇为明显。《登嘉州凌云寺作》再次写道: “愿割区中缘,永从尘外游”,反复吟唱着解职皈依释道的篇章,如“君子满天朝,老夫忆沧浪。况值庐山远,抽簪归法王”, “且欲寻方士,无心恋使君”。直到其秩满罢官东归途中,这种避世想法仍不绝如缕,挥之不去,“吾当海上去,且学乘桴翁”,“梦魂知忆处,无夜不先归”,“岩壑归去来,公卿是何物!”
    综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归隐思想贯穿于岑参一生。其对功业的渴望是不容置疑的,但却没有建树的机会。他的归隐,有因功业理想无法实现而逃避、躲避现实的一面,但更多的则是对养真修道、怡山乐水、自由适性之生活的执着追求。就是在执着于对后者的追求和对前者恋恋不舍、不肯放弃的矛盾漩涡的挣扎中,他一生反复唱着归隐的歌,最终也未能走出凡世的牢笼而真正归隐,成为一个悲剧。
   二、岑参隐逸情怀对诗歌艺术风格的影响
    两次出塞深入西北边陲,既是岑参一生中最有意义的壮举,又奠定了其在诗歌史上的地位。由于经历了第一次塞外生活的磨炼,加之与主帅封常清的和谐关系,第二次出塞岑参心情乐观开朗、人生态度昂扬进取,这使得艰苦恶劣的生活环境也都具有了别一番色彩。正如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说道的那样:“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物因情美,岑参不仅将西北荒漠的奇异风光如火山、热海、沙漠、白草等写得奇伟壮丽,而且对边防将士的英雄气概写得激昂高亢,气势雄壮。由此看来,历来人们用“奇”、“奇壮”来评价其边塞诗歌是十分中肯的。
    而这也正是现今研究者的局限:仅仅关注岑参诗歌创作的一个方面深入挖掘,却缺乏整体的观照。从而给后世对岑诗的整体理解和岑参本人思想的认识造成一种错觉,以为岑诗无一不豪迈壮丽,其本人就是盛唐积极向上、昂扬进取的典型代表,或是盛唐气象的一个缩影。其实,对于岑诗的整体风貌,笔者以为有待进一步分析。先看诗论家们的品评:
    “高岑之诗悲壮,读之使人感慨。”(宋·严羽《沧浪诗话·诗评》)
    “(岑诗)诗调尤高,……与高适风骨颇同,读之令人慷慨感怀。”(元·辛文房《唐才子传》)
    “高岑悲壮为宗”。(明·胡应麟《诗薮》)
    后世研究者对“悲壮”的理解,似乎偏重于边塞诗歌中描写的客观景物所传达出来的,一种让人感觉苍凉悲苦的意境。但笔者以为,这类诗歌对“悲”的主观表现还是很有限的,并不是岑诗悲壮的全部内涵。许慎《说文》:“慷慨,壮士之不得志也”或许能给我们一点提示。只要我们联系岑参整个生平及思想,从其青少年之作读到老年之作,就会发现就其所有诗歌创作来说,闪烁不熄、贯穿始终的是恬淡归隐的山水田园情愫,以及和自然相携相依、对自由和宁静的生命境界的执着追求。在仕途上不能旷达自得,在归隐上不能果断出世,这内心深处的煎熬使得其创作在慷慨悲壮之表层下渗透着浓重的怀归思隐的感伤色彩。而真正令我们慷慨感怀的正是岑参向往的隐逸生活与现实生活无法协调的纠结之情。而这恐怕也并正是引起许多诗歌先评者们真正发出悲壮、慷慨之叹的全部东西。只有全面精细探研岑参的所有诗歌,深究其诗歌产生的现实环境、创作心态以及家世背景等综合因素,才能对岑参诗歌的艺术风格有较为准确的理解与判断,而不至于产生人云亦云、以偏概全的简单评价,拂去以边塞诗来笼括其全部诗歌的历史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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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诗人在展现边塞瑰奇景色、风物民俗,流露出儒家之积极入世、昂扬进取的时代精神之外,更有着释道相兼的隐逸情怀,归隐是其一生的理想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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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幽静自然中的读书生活及与僧人隐士的交游,涵养着岑参的诗思和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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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少时的岑参其内心深处就潜藏着一股皈依道家的暗流,只不过此时只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简简单单的自得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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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颗有着隐逸倾向的心灵期望回归到昔日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活。于是,在僻居终南高冠草堂时,我们看到了一个与僧人频繁往来,寻寺游览,参禅论道,表露出对禅道的皈依“谈禅未得去,辍棹且踟蹰”,“愿谢躯中缘,永依金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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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出入两京、初获微官、暂居长安这一阶段,岑参从与僧人的频繁往来和对高冠草堂的眷恋中,传递出欲解身官场,归隐于山林的强烈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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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因创作环境的改变和建功立业的冲动和欲望,使这种情感表现得比较隐蔽和微弱。这一阶段其隐逸情怀的表露与长安时期有明显的差异。莽莽边塞,万里黄沙,战事频仍,庙宇稀少,所以诗人以参禅访寺和与佛法僧交往表现其遁入山林的行为方式便不再成为主导,而是归隐与思乡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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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通过对杜陵、终南两处早年居住过的别业的怀念,委婉曲折地表达了诗人的归隐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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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表明了要以佛家为永远的凭藉,表露出将以佛教为最终归宿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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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君子满天朝,老夫忆沧浪。况值庐山远,抽簪归法王”, “且欲寻方士,无心恋使君”。直到其秩满罢官东归途中,这种避世想法仍不绝如缕,挥之不去,“吾当海上去,且学乘桴翁”,“梦魂知忆处,无夜不先归”,“岩壑归去来,公卿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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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对功业的渴望是不容置疑的,但却没有建树的机会。他的归隐,有因功业理想无法实现而逃避、躲避现实的一面,但更多的则是对养真修道、怡山乐水、自由适性之生活的执着追求。就是在执着于对后者的追求和对前者恋恋不舍、不肯放弃的矛盾漩涡的挣扎中,他一生反复唱着归隐的歌,最终也未能走出凡世的牢笼而真正归隐,成为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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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由于经历了第一次塞外生活的磨炼,加之与主帅封常清的和谐关系,第二次出塞岑参心情乐观开朗、人生态度昂扬进取,这使得艰苦恶劣的生活环境也都具有了别一番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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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岑参不仅将西北荒漠的奇异风光如火山、热海、沙漠、白草等写得奇伟壮丽,而且对边防将士的英雄气概写得激昂高亢,气势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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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后世研究者对“悲壮”的理解,似乎偏重于边塞诗歌中描写的客观景物所传达出来的,一种让人感觉苍凉悲苦的意境。但笔者以为,这类诗歌对“悲”的主观表现还是很有限的,并不是岑诗悲壮的全部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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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仕途上不能旷达自得,在归隐上不能果断出世,这内心深处的煎熬使得其创作在慷慨悲壮之表层下渗透着浓重的怀归思隐的感伤色彩。而真正令我们慷慨感怀的正是岑参向往的隐逸生活与现实生活无法协调的纠结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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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佳作,增长知识。问好老师!提前祝您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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