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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感伤为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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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化谷金青 于 2015-1-7 14:24 编辑

花间留晚照《念奴娇·昭君出塞》赏析



          在我国的文艺苑囿和国民的情结中,有一些永远鲜活的话题,或国事,或山川,或人物,或神话,或……而历史人物王昭君就是永远演不完、画不尽、歌吟不厌的女中之秀。且不说舞台和绘画,单数数历来歌咏王的诗词,我不腆,读过的也不下三十首,最有名的当然是杜甫老先生的。
      王昭君是个于史有载的历史人物,全不同于月里嫦娥、织女、白娘娘之类,如何歌吟她,又如何出新,确实不是“兴之所至,一气呵成”的“易事”。近日,我有幸读到了花间留晚照女士咏这个历史人物的长调,《念奴娇·昭君出塞》,感觉颇有新色,特撰拙文绍介于是。
       首先,还是抄录其词于下:



      长空西去,燕台下、隐约旧时风物。千遍阳关倾一顾,记取汉家陵阙。锦帐怀春, 胡天飞雪,休管乡思迫。白头宫女,蛾眉千古豪杰。      
    不忍路断昭阳,丹青失意,芳草凭谁发?况把今生分付了,纵是依依离别。蝉鬓兰襟,芳心香魄,有梦成虚设。雁门回望,琵琶弹碎宫月。


    初读是篇,一种浓郁的历史感慨迅速地涌出我的心池。随着词人的笔触,我进入了两千多年前的大汉王朝,进入了王昭君北去的胡沙,进入了她的行帐,听到了她的琵琶……
“长空西去,燕台下、隐约旧时风物。”是的,在我的面前,是沧茫的幽燕,是蜿蜒于群山的古长城,是漫天的飞沙,是风中骆驼的铃铛,是头戴毡帽、身穿皮袄艰难跋涉的胡汉长队……时间远去两千年,从舞台上小说中得来的一点印象早就淡如云烟了,然而,读了词人这几句,我久逝的记忆复活了,不是“隐约旧时风物”,而且更鲜了。我看到了过汉关时的昭君,“千遍阳关倾一顾”,就要永离故国了,她惆怅不已,下马望南遥拜,又登高远眺,为的是永远“记取汉家陵阙”。思乡恋土,永怀故国,这是人之常情,此时此刻则升华成强烈的爱国热忱。词女的这几句,张显了昭君的赤女心怀。恋国情深,风寒难耐,然而此路必行,“锦帐怀春,胡天飞雪,休管乡思迫”。“休管”既是风沙无情,哪解她满腹乡愁,更是表现她痛苦地克制,毅然前行。这不只是“迫于王命”,也是实践她“自请”之志。在词女笔下,这个人物是活的,是复杂多情的,决不像一些作品中胡编的要么是怨艾嗟呀,要么是毅无反顾的模型。正因为这样,与那些囚于宫墙,“三十六年不得见者”“闲坐说玄宗”白头宫女相比,词人笔下的昭君是“蛾眉”中的“千古豪杰”。花间的词一向是婉约含蓄,不屑直说,然而这里破例作了直接高颂,但不是空泛地谀颂。
古今名家填写双调特别是长调,通常是上阕写眼前之景,或所咏之人、事,下阕则抒情、议事、伸发,名家如此,一般人当然也就依样葫芦,谁也不觉其当否了。但是,我们这位词人却不是这样。她选填的是念奴娇即百字长调,上阕已出人事,也作了结句高歌,已完成了下阕的任务。那下阕再怎么展开呢?她给自己出了难题,且看她是怎么“又一村”的。
      词人借用了现代小说塑造人物形象的方法,即不是一次完成,她峰回路转,再写人物内心世界:“不忍路断昭阳,丹青失意,芳草凭谁发?”这里,她以代叙的方式,展开昭君的往昔。天姿国色,被选入宫,终极目标当然是“献于君王”,步入“昭阳”。然而由于君昏臣佞,她又自恃高洁,“不解金银买画工”(徐寿)“丹青失意”,“芳草”徒发,红颜空凋……在那样的时代,在那样的环境,这就是裂心撕肺的悲剧!于是,当呼韩邪单于“款塞”入朝求和婚时,她“自请”,这是正史简略的记载,然而,其中的极为复杂难言的背景和由来只好由后人去揣拟了。“芳草凭谁发?”既是昭君的嗟艾,也是词人的感叹。花间凭慧女之心体悟入微,又以简要之笔道出,使我们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较之大男人老先生们所造之昭君更富于人情,更能动人心魄。“况把今生分付了,纵是依依离别。”现在踏上了北去的长途,永不可能再归故土,“依依离别”只是一时之痛,此后则是“一生”之永痛。词女又设想昭君往后在胡之状:“蝉鬓兰襟,芳心香魄,有梦成虚设。”她适胡后,跻身“阏氏”(yānzhī汉时匈奴王后的称号)之帐,当然是“锦衣玉食”,“蝉鬓(古代妇女的一种发式)兰襟”写出了她的荣华富贵,然而她的内心是永痛的。满眼胡人,满耳胡语,风俗全异,委蛇应承,呼韩死后又“入乡随俗”,委身其嗣子。一颗芳心,浸透委屈,只在夜里,才能间或一梦,又魂飞故国,然而醒后却是更烈的痛苦……最后词人又回到出关时,“雁门回顾”,既照应上阕“千遍阳关倾一顾,记取汉家陵阙”,又更深化心中之悲苦。最后一语“琵琶弹碎宫月”非常沉重,也非常新巧。诗画昭君,必出琵琶,这已成定例,不新不奇。这里“新”在暗引了杜甫的诗句“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但是,花间是含蓄的,意在言外。“巧”在将“琵琶”与“宫月”相联,将“碎”嵌于其中,用了修辞中的移用格,创造出了一幅悲美隽永的图画。
     综观花间是词,尽管她将“蛾眉豪杰”献给了受之无愧的昭君,然而她一定坚信,对于一个被拉入宫墙的秀女来说,或许会一闪跻身昭阳的丝幻,但绝不会燃起争当豪杰的痴狂。因此,花女士重塑这个历史人物其主色和基调都是悲的,她抒发的是一种深沉悠远的感伤红颜的历史情怀。昭君是个历史人物,花间是位词人,她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吟咏雷同于现代史家的评论,更没有按宣传提纲图解昭君的责任。“借古人的酒杯,浇自己的磊块”,她图画这个历史美女,寄托的是自己的情怀。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写,她想要透出自己的什么,我们不必请她出来“自白”。诗人臧克家说:“诗不是散文,应该让读者享受一点属于他们的权利。”让他们“思而得之”。那就让我们来“享受一点属于”自己的“权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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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7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王昭君是个于史有载的历史人物,全不同于月里嫦娥、织女、白娘娘之类,如何歌吟她,又如何出新,确实不是“兴之所至,一气呵成”的“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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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赏问好!向文采飞扬的好诗人学习致敬!愿创作愉快!祝春琪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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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借这个特殊的节日传递我真诚的问候,向笔耕在文苑的好诗人学习致敬!祝5.1快乐!愿您越过越精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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