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里是穷苦家庭出身,母亲早亡,但是他有一位平凡但伟大的父亲。
即使在上顿不接下顿的情况下,杨万里的父亲都会用仅有的生活费为家中添置书籍,教儿子读书学诗。 杨万里也不负父亲的期望,从小便是个“诗痴”,年纪轻轻便已经创作了大量诗稿。 史记杨万里曾作诗20000多首,流传至今的也有4200首,位列流传下来诗歌作品最多的诗人:第三名。 你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嗜诗如命的杨万里,在人到中年时会做出“烧诗”的壮举。 有人会说,搞创作创新可以,何必将自己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更何况在那个诗文书籍珍稀的时代,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傻? 他不是傻,他是太孤独了。 当时流行的是“江西诗派”,一眼望去全都是唐诗的“超级模仿秀”。 宗师黄庭坚是这么写的,同学陆游是这么写的,同事范成大也是这么写的,大家全都一样。 起初他也想融入他们,但是拼命合群的那个他,反而更加孤独。 只有彻底打破身上的枷锁,摧毁现在的自己,他才能获得新生。 于是,便有了焚诗毁稿的破釜沉舟。 不过“烧诗”一时爽,“寻诗”万般难。 他先后学习王安石的七绝、晚唐的绝句,一次次地跋山涉水、寻幽探险,不断地思索、激发创作灵感。 这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旅程,起初没有人看好他的理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脚下的路最终会通往何方。 他只是不停地走,不让自己回头。 那时的他绝对是孤独的,但正是因为这份“与世隔绝”的孤独,每走一步都成了对自己的拷问,对真理的探索。 当我们读到那首《小池》,终于看到了那个焕然一新的杨万里。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从“师古人”到“师自然”,杨万里摆脱了所有的桎梏,开宗立派,“诚斋体”名留青史。 而那一年,他51岁,已经从风华正茂,走到了两鬓斑白。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作为同学陆游却直言: “诚斋老子主诗盟,片言许可天下服。文章有定价,议论有至公。我不如诚斋,此评天下同。” 意思很简单,8个字:老杨牛逼,老陆服气。 庄子说:“独往独来,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谓至贵。” 孤独,让一个人变得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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