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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啼是冬日的鸡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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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5 03: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鸡啼是冬日的鸡冠花
    2015-1-5早3点

    白日慵慵倚砌傍,颤颤鸡啼紫罗裳。
    桩桩往事乡愁里,个个老邻鬓如霜。

    【注解我的打油诗:火红的鸡冠花】
    (2015-1-5早1-2点)
    旧时候,整个冬天,整个村子,一整夜,鸡打鸣此起彼伏。一进腊月门子,年就近了,鸡啼就更浓了。那年头谁家不杀几个小冻鸡,炖上土豆干,让风雪抽干的日子沾一点荤腥。那年代的孩子都是馋猫,一年到头,才尝到嘴肉味,哪怕是一丁半点的也是年味。年,是一个最大的日子。
    冬天里,死冷入骨,小院子却家家有活物,就是那些鸡鸭鹅狗们,不时嘎嘎叫着。最痛苦的是鸭子了,它们好可怜,永远是底层。那年代,或许直到现在有些地方,都是鸡鸭鹅混居,整个冬天同一座矮矮的土棚子。溜达鸡们蹲在上层的横杆上,它们完全靠呼吸取暖,鸭子则只能蜷卧在冻粪上。整个冬天,鸡架都是冻透了的,一个大坨坨。鸡粪鸭粪鹅粪,一层层混淆上去,粘着冻着。那年代,有刨粪的习俗,或者也叫刨鸡架。年前是要做一番清理的,鸡鸭鹅们也要过年。这些乡俗,我脱离20多年了,我好怀念。
    白天,太阳低矮到屋檐,小院子冰冷,三五只鸭子就冷趴趴的卧在那,宁肯冻死也不动。冻急眼了,就金鸡独立。鸭爪成了一根玉米柞子,一小截蹿出垅台,虽九死、犹未悔的定在那。金鸡独立,是北中国冬天所独有的现象。三九四九棒打不走,鸡子们蛮可以跳上土窗台,或朝阳的草垛,晒晒懒太阳。最顽固的是秃脖鸡了,它们浑然不怕,脖颈寸毛不生,竟能熬住超低温,我震惊它们强悍的生命力。现实生活中,我懦弱、潦倒,竟不如一只秃脖鸡。
    冬天的大公鸡,谁家没个三两只呢,它们生性好斗。为能展示雄性美,它们扑楞着翅膀,经常掐得头破血流,一副血淋淋还不肯罢休。除了打架斗殴,最卓著的便是鸡冠花了。记得小学一年级,有篇课文,有一句是写公鸡的——大红冠子花外衣。最初的童谣,一辈子里都是美丽的,永远记忆犹新。童年,我们都曾是野孩子,大公鸡一样生性,哪怕女娃子也是淘气包。那时代,什么东西都散养着,无形中骨子里带着一股刁蛮之气;不像现在的东西,那么乖巧;甚至刀架到脖子上,都不会挣命。温室时代会泯灭掉许多天性。
    恨不相逢未嫁时。寒冬足可以冻掉一切,却冻不掉人们对幸福的追求。冬季农闲了,是媒妁嫁娶的旺季,更为浪漫的是,女孩子们去户外约会。城市里,冬天的树下充满风情,这是天性。寒潮如虎跳峡耸峙的日子里,并不缺乏美丽的细节。可爱的日子就是红又鲜,鸡冠子一样红又鲜。往往越是苦寒,人的生存激情越是高涨,这就是味道。春天里种下向日葵,秋天里串起红辣椒,六月里窝瓜花开了,八月里小院子堆满五谷杂粮。日子就是炊烟的味道,犬吠,鸡鸣,咸菜疙瘩,柴草味,汗水味。
    也许,最鲜活的乡音莫过于鸡啼了。寥落雪原,大太阳恍恍惚惚,惟有那鸡啼撩人心扉,一声声,一朵朵绯红似的,如冰冻的朝霞,如可爱的红苹果,如跳动的飞散的灶火。雄鸡一唱,太阳伸出一千只明亮的长手,春天就近了一些。冻红了的鸡啼,冻红了的脸蛋,冻红了的灯笼,冻红了的日子。冻红了的大太阳,就是一尊千手观音,让天底下所有渴望温暖的人,不再揪肠挂肚的困厄。让冬天里所有渴望温暖的生命,不再抽筋扒皮的饥寒。
    我渴望返回乡下去,过从前那种日子,真心朗朗无遮掩。淡看浮华漫品茶,不堪回忆是蒹葭。人呐不论多大,总是有些东西不该丢弃的,比如童真童趣,比如最初的自己。我住城里这些年,并不缺少油盐,却过的稀汤寡水,缺的就是滋味。终日把自己囚在楼里,日久便成了土狗,即便不拴着也揪揪吧吧的。我需要自由,把自己拴起来,我会挣坏了精气神。我喜欢大院儿里跑来跑去,很开心。
    怀念在故乡的日子,多么温馨,多么叫人爱恋。天空明净如水,几朵白云,日子漂在上面。大地空荡如雪,几串鸡叫,日子充满诱惑,让你发呆。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我喜欢回到从前,宁肯过得清贫一些,但舒坦,但放心。日子啊,乡愁这货不是棒棒糖,它是棒棒糖精,可了不得了……成了精的棒棒糖。
    不,日子就是火红热烈的鸡冠花,只要有心气底气,生活总会有提气的那一刻。秋风萧瑟,百花凋谢,困顿的时候,我还能傲立于寒秋之中,我坚信鸡冠花,更有傲霜斗寒的风骨,霜愈重,色愈浓。
    冬天里,鸡冠花并没有死去,那鸡啼的村庄,那冰冻不住的炊烟,那黄昏的点点星火。大红的年关来了,门庭一片通红,年嚼馃通香。这火一样的红,开遍了大地每个角落,让人振奋。

    【附录】
    鸡啼是冬日的鸡冠花
    2015-1-5早3点
    白日慵慵倚砌傍,颤颤鸡啼紫罗裳。
    桩桩往事乡愁里,个个老邻鬓如霜。
    注解:下联原为,游子多少拳拳意,乡音里头鬓发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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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5 08:50 | 显示全部楼层
祝愿新年里鸡冠花开得红红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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