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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外
宋·郭晖妻
碧纱窗下启椷[hán]封,尺纸从头彻尾空。
应是仙郎怀别恨,忆人全在不言中。
解析
首句“碧纱窗下启椷封”,再现她收到信的情景。“碧纱窗”即装有绿色薄纱的窗,多为女子居处的代称。这位妻子坐在碧纱窗下,有点迫不及待,还故作镇静地拆开信封,她或许已经脑补了信的内容,君思我处我思君嘛……
一张白纸呈现在她的眼前,方才的幻想与期待一瞬间全都落空。“尺纸从头彻尾空”,一个字也没有,哪怕是简单的一句“安好,勿念”也好啊。如果不清楚真实的故事背景,我们还会忍不住猜想,她丈夫难道变心了?据说,当年的司马相如寄给卓文君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十三字,卓文君立即明白了丈夫的用意:无“亿”无意,无忆。那郭晖岂不是敷衍得连字都懒得写,或者表示:我跟你无话可说,遑论忆与不忆。
但这位妻子对自己和丈夫有足够的信心,因此,根本不会去浪费时间猜忌、求证。她断定是丈夫太粗心了,并且这个粗心缘于对自己深切的“忆”。想到这里,她打算幽他一默,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对你的思念,根本无法用文字传达,情到深处是无言。
“应是仙郎怀别恨,忆人全在不言中”,有如此通情达理、才华馥郁、聪慧过人,而又自信大气的妻子,郭晖想必应无他念。退一步想,就算郭晖动了歪心思,看到妻子这首情意的诗,也应学司马相如那样一惊,一叹,一羞,一悔,从此与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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